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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稳:写作丧失了宗教性 我们不可能走到今天

国内教育 时间:2015-07-22 10:35 点击: 来源:搜狐文化
[导读]我想把我对文化记忆性的写作和文化发展性的写作,这两种写作方式的思考实践讲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当我面对计算机荧幕或者稿纸的时候我们都会遇见什么?怎么写?

  

  范稳:近年来主要在藏区大地游历,有多部反映藏民族现实生活及历史文化的书籍问世。

  我想把我对文化记忆性的写作和文化发展性的写作,这两种写作方式的思考实践讲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当我面对计算机荧幕或者稿纸的时候我们都会遇见什么?怎么写?这个问题非常传统,但是像对于我这样已经有30年写作经验的人来讲,我觉得到今天还是我的一个问题。

  可能大家在谈到先锋文学的时候,要做一个鉴定,谁写的东西是先锋派小说,谁写的是传统的小说。可能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标准就是看不看的懂,看不懂的对于很多读者、普通读者来讲先锋派的,看的懂的就是传统的。我们的云南作家很接地气,很有生活,我们生活在一个多民族、多种文化并存的一个社会。可能在中国能与云南的文化资源相提并论的省没有几个,很多省的文化资源我们会发现他是很单一的,比如是汉族文化资源,那么云南可能会我们有20多个少数民族,那么要说文化资源的话我们就可能有20多种资源,更何况我们还有外来文化的资源。比如在红河有法国的殖民文化,教堂给我们带来的是西方的宗教文化,这些东西在许多地方是看不到的。比如在我的老家四川,我觉得它的文化就很单一,而云南它很丰富多彩像一个调色盘一样,这是云南作家的一个文化资源上的优势。

  既然知道我们有丰富的文化资源,那么怎么去发掘它,怎么利用我们的资源,这个就是我想说的另外两种写作方式,一种就是文化记忆性写作,或者是文化发现性的写作。我认为它既不涵盖当今所有的写作模式,无论是创作小说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小说,我们先看文化记忆性的小说是怎么样一种模式,简单讲它就是作家依靠自身的经历或者回忆这样一种写作方式,我们可以在许多的经典作品中找到它的路数。

  《红楼梦》是曹雪芹根据自己的家世来作的,巴金的《家》,沈从文的文章也都是他把在湘西的记忆的碎片和回忆的片断慢慢连接起来成为小说的。当代小说中写自己的父亲,写自己的童年,写自己儿时的玩伴,甚至写自己的成长经历的,我认为都是一种文化回忆性的写作,在自己的回忆中完成自己的作品。通过这种文学的描述那么重新把过去的时光,重新把过去的人物赋予文学的生命。

  但是我们永远不要忘记小说不是个人的回忆录,不是你经历的每件事、每个人都要写进小说,应该有取舍,有文学的含量。至于怎么取舍,该怎么样衡量,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写,什么样的段落不可以写,这就是一个文学价值判断的问题,这种价值判断考虑就是决定一个人的文学本领的高下。我现在觉得作为一个写作者来讲的话,知道写什么并不重要,要知道什么不能写这个是关键。

  我认为文化是我们的回忆录,我们所有的成长经历,我们父辈的故事,带有一定的文化色彩才有呈现的价值。比如说我们80年代初考上大学,有邓小平在,然后毕业赶上改革开放,市场经济,那么我写的这30年要这些时代问题吗?假如说我写我的父母,他们从50年代参加工作,然后反右、文革、不断的挨整,民不聊生,那要怎么体现?我的父母生活在50年代,甚至我的爷爷奶奶生活在四五十年代,那么四五十年代是怎么回事,你要告诉现代的孩子们是抗战吗,是内战吗,那么我的祖辈们是怎么过来的,这种历史文化必须要印在我的祖辈父辈们他们的身上才能使他们的故事有意义、有价值,所以为什么要加文化记忆性的写作,这是需要解释清楚的。

  文化回忆性的写作不能代表小说的所有写作方向,有许多作家写的是别人的小说,是异域的风情。我个人认为文化发现性的写作就是人类文化遗产,去现实生活中去寻找文学富矿,它是陌生的、是遥远的、是离我们很远的时间。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经历总是有限的,所以聪明的作家会转换自己的写作套路做一种文化发现的探寻。

  博尔赫斯是一个思想家,是一个哲学家,他的思想可能比海洋还要广阔,像这样的作家他不用发现的套路,他坐在家里一样可以写出辉煌的世界名著,但是很多作家不可以这样。为什么?因为你没有他的心,这个时候怎么办?你就走出去,走出书斋,走向广袤的大地,去发现一种新的生活,去寻找新的创作的灵感。我个人是偏重于这一种类型的套路,大家可能也知道我是一个总在行走的作家,我在书房里待的时间和我在外面的时间几乎是一样的。

  我认为这样的作家才能把一个作家当下去,我一直是号召着深入生活,而是生活本身对我充满了召唤,叫做感召。这像上帝对你的感召一样,在写作中我们谁不是信徒,我们谁不是带着一种宗教的情怀在从事这样的,又不赚钱、又寂寞、又辛苦这样一个职业。如果没有这种宗教性,我们不可能走到今天,不可能坐到这里。在大家都在炒股赚钱的时候,我们来谈一个好像很虚妄的话题。我觉得宗教情怀也好,对文学的奉献精神也好,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那么既然这个选择是你的,那么你选择了什么样的写作姿态这是我们要想清楚的问题,个人认为我选择的就是走出去,去见更广的世界。

  我觉得一个作家如果不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如果不经历更丰富的人生可能写不出好东西来,我们进校的时候年不识愁滋味,根本写的东西只能算是比高中生稍微好一点。所以那时候我就认识到自己如果想成为一个作家的话,就要走出去,不要待在一个地方,这样才成就了我。这可能就形成了我自始至终的写作路数,我需要不断地发展,就像挖井一样是一个不断掘进的过程。

  这些年我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对历史的越来越浓厚的兴趣,我发现还有一种文化的发现不仅仅是走向大地,还有是回到典籍,我们从历史的基础中去发现那些曾经被掩盖、被扭曲、甚至被篡改的历史。作为一个作者,你慢慢通过文学把这种被遮蔽、被扭曲的历史扶过来,告诉读者,历史曾经是这么样的。这也是一种发现的快乐,也是作为一个写作者对历史的尽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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